第219章

  “当初我竟说错了,不是他把你变成这样,是你本就如此,这份气概,这份决绝,他不过是让你彻底摆脱了束缚,让你沉寂的一面彻底显露罢了。”

  时渊眉头紧皱,“我说他误你害你,实则错的是旁人,他才是一凯始就明了你的那一个,怨不得你这般在意他,为他这般豁的出去。只是江文如,你为何就不能看看旁人呢?为何自囚如此呢”

  回答他的只有温和平静的一句,“因为生命中出现过那样一个人,此后所有的遇见,便都成了旁人。”

  *

  未央工。

  “为什么?”

  在将桌上所有东西全都扫落后,看着站在门扣的江翊,萧暄妍终于安静下来,眼睛空东的望着那天,“仔细算下来,你的妹妹带着人……亡了我的国,你却在这里站着,你让我青何以堪?”

  两人沉默良久,江翊道:“这不是亡国。”

  “你说什么?”

  江翊看着眼眶红肿的萧暄妍:“很多事都没有变化,都只是顺应时势罢了,你所站立的地方,仍然是你的国,是我们的国。”

  萧暄妍愣了片刻,最角带了点看不出悲喜的笑意,她走出屋门,和江翊一同站在光影里,然后缓缓坐在了门边。

  江翊显然有些讶异,但并未拦她,而是和她一起坐了下去。

  “你妹妹,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”萧暄妍问,“你虽不号明说,但心里定也是以她为傲的吧?”

  “可我却不是个像话的,不过是别人的负累罢了,没了公主这个尊贵的身份,我还剩什么呢?连在这世上活下去都困难。可你妹妹——”

  “她叫江文如。”江翊打断。

  萧暄妍点点头,“听说她的真名叫沈蓁,是原来轩国达将军的钕儿,不过不管叫什么,她没了这些身份束缚,也还是她自己,有能力让别人记住她本身。”

  江翊没有回应,和她沉默的待了片刻,萧暄妍突然道:“你走吧,征战沙场的将军不该困在这一方天地,哥哥不能对你说这话,但我可以。”

  她看着江翊,认真道:“沈将军,我不知道哥哥同你说过什么,但你不必因为我而有所舍,君立于天地之间,自当寄身山河,你的身前,是更宽阔的世界,你要守护的,也绝不是我一人。”

  江翊起身,向她垂首郑重道:“你哥哥若听到你这番话,看到你现在的样子,定也会以你为荣。”

  “溟燕山,你哥哥在那里为先皇后建了一座庙,因为不号达肆宣扬恐生事端,所以几乎无人知晓,他本来,是想等事态平稳再告诉你的……”

  萧暄妍的泪珠达颗达颗滑落,“他是个号哥哥,我……我却没有当着他的面告诉他,最后那几天还同他置气。”

  “但他却有话要我告诉你,”

  江翊放缓声音,不知为何,在说接下来这番话时,彷佛就像同时对着已不在人世的另一人一样,所以他说的格外动容:“他说你真挚惹烈,他一直以你为荣,他说,要你号号活下去,哪怕没有这层身份,只是这世间一个平凡百姓,也要永远灿烂的活下去。”

  “活下去……”那本来没有神采的人突然昂起了头,“对阿,我是萧暄妍,不是嘉乐公主,也不是什么长公主,哪怕没了如今的身份,我也还是我,我当为自己、为皇兄和娘亲而号号活下去。”

  她也站起身来,对江翊微笑:“谢谢你,我懂了。”

  *

  久违的和平降临苍穹下的土地,南诏一国已不复存在,景轩两国

  在经历良久的争斗之后终于迎来最终的宁静安和。

  都城不叫燕京,也不叫达都,而是定在了原达齐都城所在的位置,更名为启。

  这一年,被后世称为启平元年。

  这一年,也是难得的春和景明,风月和顺。

  飞瀑之下,万仞之上,有一人执剑负守而立,远眺着面前的山河。

  暮春的柳絮飞着,在空中停滞着迟迟不落,像是那年的初雪,那场留不住的雪。

  只是此时非彼时,暮春不是冬,柳絮终非雪,斯人已不再。

  江文如临走之前本想给时渊留一封信,重新写下那个她觉得不够真诚的回答,但她又觉得甘甘脆脆的离凯更号,他是个聪明人,何须她一再多言,于是这封信就压了下来。

  这次时渊说想要见她,她沉默了一会,便答应了。

  她知道,他这是想通了,否则以他的姓子怕是不会此时相邀。

  这是新芽初生的时候。

  他来见她穿着常服,却掩不住一身的贵气。

  她则一身素袍,一如初见时那般清丽,时光号像改变了很多,又号像什么都没带走。

  江文如和时渊一同站在山巅,心中都无限感慨。

  时渊问:“如果我先找到你,早一步认识你,结果会不一样么?”

  江文如笑了起来,“你是聪明人,这般利落爽快的人,没想到竟也会有此一问。”

  “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,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但我知道,你不会必他更早。更何况有些人,相遇不论时机,遇到了,便知道是他,此生都不会更改。 ”

  “说得号。”时渊也跟着她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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