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、第 24 章

  谁也没问人怎么死的,也没问马车哪里来的。

  他们连停顿一下都没有,注意力全都放在闻长宁身上。

  总归人死了,他们安全了,闻长宁的伤也能治了,这才是最重要。

  接下来,几人找来干柴架火烧水。

  水开了,陆氏又找出件白色干净的里衣。按照闻焉的意思撕成布条丢到烧开的水里煮沸。

  闻焉让闻如许把原本按在闻长宁伤口上的布团揭开,用煮过又放冷的布条擦洗伤口。

  把脏东西擦干净了,再小心上药,最后把伤口裹上。

  等到一切收拾妥当,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隐隐泛白,四周也恍若由墨一样的黑变为浓重的青灰色。

  闻家人个个手无缚鸡之力,这些日子又被折腾得不轻,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。

  这会儿便是体力最好的闻和宁都熬不住了,他也顾不上舒不舒服,找了个地环抱手臂蜷缩着身子睡去了。

  闻父见状起身拿了件衣裳盖在他身上。

  剩下几人虽累却没什么睡意。

  闻如清跪坐在地上,一直让妹妹枕在自己膝上,让她好受些。

  陆氏把行李重新收整一遍,弄完走过来道:

  “我来吧,你去歇歇。”

  闻如清没动:“娘,我来,您去睡会儿吧。”

  闻焉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听着母女两人互相推让,提醒道:

  “马车里有碳炉。”

  耳边一静,随后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,闻如许低声说:

  “我来,娘。”

  又过了会儿,有人碰了碰她的手,闻焉睁眼对上闻如清的脸。

  她手里端着杯热水递给她:

  “天冷,喝口水吧。”

  闻焉抬手接过,两人手指相触时,闻如清愣了一下。

  闻焉的手很暖并不凉。

  闻焉喝了一口,向闻如清道谢:

  “多谢二姐姐。”

  闻如清抿了抿唇,道:“不客气。”

  “二姐姐不进去歇着?”

  青蓬马车外面瞧着不起眼,却足够大,内里更是布置得极为舒适。一看就是费了一番功夫,特意为出远门的人打造的。

  因而除了闻长宁和陆氏,再睡下一个闻如清也是够的。

  闻如清的视线从闻焉脸上移开,落到不远处的河面:

  “我想在外面坐坐。”

  她这么说,闻焉便也不多说什么。

  她阖眼继续引导着体内新增的那股力量。

  _

  闻焉再睁眼时,已天光大亮。

  其他人早就醒来了,正各自忙活着。

  闻如许不知打哪儿找来一堆新鲜草料,正在喂马。他脚下一只鸡脑袋一啄一啄也在吃。

  闻如许在烤饼,闻如清则用茶壶和炉子在煮粥。

  陆氏和闻长宁在马车上,车帘被掀开了透气。

  唯独闻父不见踪影。

  闻焉扫了一眼收回目光,径自去河边洗漱。

  弄完了,才又坐下吃饼喝粥。

  比起前几日啃的又干又硬的饼,烤过的带着股焦香味。

  闻焉顿时胃口大开,就着饼连喝要两碗米粥。

  刚吃完,闻父掐着点就回来了。

  他心事重重的样子,眉心挤出几道深深的褶皱。

  闻焉约摸知道他干什么去了,但她权当没看见。

  澴河太大了,闻如清也只听说船是沉在这条河里,可具体位置谁也不清楚。

  昨夜那些探河人找的地方也未必正确。

  闻父的脸色足以说明这趟没什么收获,几人跟闻焉一样也不多问,只埋头干自己手上活。

  东西收拾好,马也喂好了,闻和宁招呼着大家上车。

  闻焉坐在车辕上一甩马鞭,马车小跑了起来。

  闻和宁及闻如许一左一右坐在她身侧,仔细瞧着她的动作,间或问上两句。

  到午时,缰绳交到了两兄弟手上,闻焉只在旁边看着。

  下午,本就擅长骑射的闻和宁已经像模像样地赶上马车,闻焉彻底撒开了手。

  而几人不知,十天后,静谧的澴河附近再次热闹起来。

  一行骑兵簇拥着一蓄着美髯的中年男子快马而至。

  他们先在路边看见了那三具死状凄惨的尸体。

  一人跳下马不嫌臭地伸手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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