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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他看在眼里,痛在心底,甚至稍稍替她立了一座无名碑。
郗和忽地叹了一口气。
季桓立在她身旁,视线落在她苍白的面庞上,忽地生起了一股异样的情潮。
他想说,或许与当初她被悬吊与邺城城墙外曝晒三日有关。
可话滚到嘴边,他竟发现自己一时语塞,说不出话来。他当即有些烦怒。
好在,郗和忽地打断他:
“我想起来了,她是并州人。”
“前朝征和二年的十月(8年前),并州起了一种疫症,当初我随着叔父去了一趟。之后就算他们痊愈,周身还是使不上多大力气。有的农户甚至连锄头都举不起来。”
“我叔父当时想了许多法子,终究是治不了那些症状。那些人见捡回一条命已多有不易,便未在强求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不知他们的症状可否得到缓解。”
不待他说完,眼前的黑衣男子霎时神情剧变,步履匆匆,如同一阵旋风,眨眼间消失不见。
独留郗和愣在原地不明所以。
“果真是疯子。”他看向辛宜,忽地冷笑一声。
良久,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,点漆般的瞳孔中蕴满忧虑与隐隐的心痛。
……
季桓径直从后院夺门而出,一路快步行至前院书房。他不知,自己为何这执着,甚至面上一如既往的冷峻也险些挂不住,仿佛书房中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。
可事实并没有。
取而代之的,是脑海深处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疼痛。他忽地一甩广袖,桌案上的物什全部应声而碎。
钟栎听到动静,紧忙从抱厦外赶来,看见主上撑着桌子,垂着头,双目血红的模样,不由得吓了一跳。
不待他收回目光,反而迎面装进季桓眼底那深不见底的波涛汹涌。
“去查,辛氏当年在并州的一切过往。”
“还有她那个被拔了舌头的婢女,将人带到吴县来,我亲自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