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避开腊月十六这日。

  晚间,季桓似乎心绪不佳,从进来到安寝的整个过程,未曾与她说一句话。

  她本是提心吊胆,担忧事情会败露,暗自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,待他更为小心。

  全程,他仿佛吃错了药般,回回贯穿到底,不给她留丝毫喘息的机会。

  季桓凝视着她,面容冷厉。

  不安分,一点都不安分!

  到了如今,竟然还想着那宋峥和韦允安那阉人。屡次将他的话当耳旁风。

  “听云霁说你今日想出去?”

  “唔……嗯。”意识虽有些模糊,辛宜还是应了声。

  “待忙过这几日,本官带你你出去就是。”

  随着动作的越发迅猛,就连他的语气越来越急促,辛宜这回是彻底无法开口了。

  那力道紧得仿佛要将她捏碎般,茫然中,她忽地尖叫了一声,而后是长长的一阵粗喘,缓解着方才的痛欢。

  视线落在微隆的小腹上,男人下意识伸手抚摸,滑腻如暖玉的触感下,季桓的思绪忽地晃动了一分。

  既然她那般在意那个孽种,倘若有天这里有了新的孩子,她会不会就彻底安分下来,在府中相夫教子?

  第49章 第49章:强取豪夺兄妹情深的戏码……

  窗外雪落的声音窸窸窣窣,情事过后,男人怀拥佳人,本欲餍足地睡去。听见门外的三声节律分明的敲门声后,凤眸猝然睁开,安顿好怀中的柔若无骨的女人后,这才披衣离开。

  刚开门的瞬间,凉风旋即转进烘暖的寝屋,吹的帘子翻飞作响。

  雪似鹅毛般卷起,漱漱翻飞。钟栎立在抱厦旁,神情凝重。

  “主上……”

  季桓抬头看着迎面的飞雪,将门阖好,视线落在钟栎身上,冷静道:

  “有事且去前院再说。”

  钟栎眸光复杂,欲言又止了一瞬,跟着季桓去了前院的书房。

  “主上,属下适才收到消息,韦允安……死了。”

  正在垂眸捻玩白玉扳指的男人眉心一拧,旋即反问道:“死了?”

  “确信吗?”

  “你又怎知,不是旁人的障眼法?”

  自若的面容终于裂开一起缝隙,季桓一手撑着太师椅的扶手,同时上身前倾靠近钟栎。

  “你既去邺城查了五年前有关辛氏的事,就同本官说说,当年辛宜是如何死里逃生的?”

  他仍不相信,不过刚将宋峥这条鱼儿引来吴县,韦允安那厮竟然死了。

  若说这背后没有旁得勾当,他是万分不信,垂眸思忖片刻,他忽道。

  “再去查查,那个孽种可还在?”

  “喏。”

  钟栎回想他在邺城发现的蛛丝马迹,同季桓道:

  “夫人被掳后,陶雎向胡人提议,把别驾夫人悬于城墙示众三日,断绝水米,以儆效尤。”

  “第一日过后,夫人许是没气了。接连过了第二日第三日……属下打探过,夫人在那之后再未动弹过一次……当初就连陶雎也探过夫人的鼻息,便认为夫人已死。”

  “那时暑气燥热,胡人信奉生灵自然,他们忌讳尸身腐烂。就把夫人给……带到了乱葬岗。”

  听罢,季桓眸光微滞,若有所思,袖中的指节忍不住蜷缩又松开。不过他也未曾纠结于这些微弱变化,又问道:

  “且再查查,并州特别是凉州还有西域那边,有没有掩饰隐蔽气息的药物。”

  “喏。”

  “备车,本官今夜亲自前往城南。”

  车辙压过适才落下的新雪上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宽敞的马车里,男人反复咀嚼其中的信息可能,白皙的面庞上神情莫测。

  若是辛宜得知了此事又待如何?

  她还曾大言不惭地说他比不过韦允安那厮。明里暗里都是厌恶他,维护那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阉人。

  他兀自思量着,忽地眸色一惊,蓦地后怕起来。若之后辛宜真要一心求死,他似乎再也找不到拿捏她的筹码。

  至于那个孩子,她的存在都叫他厌恶得紧,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,辛宜和韦允安的过往点滴,每一刻都叫他恨得发慌又厌恶。

  目前他还无法分辨,到底是韦允安在她心下重要,还是那个孽种在她心下更为重要。

  不到万不得已,他断不会将那孽种拿出来折了自己的颜面。

  韦允安,这个凭空出现横插在辛宜和他之间的障碍,若真就此死了也好。

  此后不叫辛宜再见他,大抵可将此事遮掩了去,若辛宜再闹,他就……将那个孽种一并提出来。

  马车行过城南小巷时,内里一篇灯火通明。钟栎早一步请了大夫前去,另不放心,还私下找来了仵作。

  还未进门,乌黑的皂靴旋即顿住,看着脚下的一层染着血渍的殷红,季桓眯了眯凤眸,眉心微皱。

  “怎么回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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