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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时精神过来,模糊的眼眸亮堂得紧。

  若他有了那舆图,亦或是他找到,再将之献给郭晟。这如论如何,对荆州而言都是一笔不菲的买卖。

  既然如此,季桓又这个将此消息透漏与他?

  察觉蔡钧的狐疑,季桓笑道,“蔡刺史从荆州而来不辞辛苦,甚至亲自助我,于情于理,都该如此。”

  “那就多谢季令君了。”蔡钧举起酒盏,远远敬了季桓一杯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丹阳。

  经过这些时日的修养,韦允安的身子已好了许多。好在,乔怜姜将他和素问还有阿澈关在一处。

  他养病期间,还能经常见到阿澈。

  只是,他最担忧绾绾。那日在牢中相见,她回永安取舆图后,便再未归来。

  整个扬州,几乎没有人不觊觎老师的舆图。每次一想到这件事,他的心便紧紧揪起。

  “姑爷,小小姐发热了。”素问将孩子抱来,交给韦允安。

  韦允安当即将孩子抱起,看着女儿泛红的脸,剑眉紧锁,在风中的站着,宽大的青衫随风飘扬。

  “阿澈!”韦允安摸着阿澈的脸颊,他眉心拧着,让素问将阿澈抱进房内,将她的耳朵捂着。

  旋即,他走到落锁的院外,用力拍着门,大声呼人。

  无人回应,韦允安心中火急火燎,他垂眸看着自己消瘦的身子,呼出一口气,向后不停退着,在迅速卯足劲向前冲,重重撞向垂花门。

  只听见砰的一声,韦允安刚用身子撞上门,门忽地从外打开。

  他向后重重摔倒在地,视线里一抹朱红扫过,韦允安撑着身子费力起身,尽量平和道:

  “我女儿起了热,烦请姑娘替我寻一医者。”

  乔怜姜今日未穿斩衰,反而一身窄袖胡裙,艳红惹眼至极。

  她身后领着一群人,直往这座院落而来,看着灰头土脸的韦允安,一双桃花目弯笑道,“今日,我就能送你们去见你夫人了!”

  韦允安霎时瞳孔一缩,还未来得及思量乔怜姜的话,下一瞬,就有仆从在他头上套了麻袋。

  “放开我!”不顾韦允安反抗,乔怜姜的眼底的笑一扫而过,冷冷道,“都带走。”

  素问抱着发热的阿澈,被驱赶着在后。

  今日就到了与季桓交接的日子。便是,用他们几人之命,换她的命。

  季桓到底是出尔反尔惯了,为保其中生变,她不得不多留心。

  将这一切处理完,乔怜姜走到乔氏祠堂前,盯着乔茂以及乔氏先祖的几行牌位,眸底顿生恶寒。

  她唇角扯出笑来,抽出腰间的鞭子,用力一甩,砰地一声,将那些牌位直接劈裂。

  乔婂一早就听见动静,穿着孝服匆匆赶来,急忙道:

  “怜姜,你在做什么!快住手啊!那是你爹爹啊!”

  “走开!”乔怜姜听见她的话,顿时忍无可忍,妖冶的芙蓉面忽地破碎,走向乔婂,用力一扯,将她推向那群倒落的牌位上。

  “都是你们造得孽!”

  “你告诉我!”乔怜姜逼着她看着乔茂的牌位,笑得狰狞又勉强,“我该唤他舅父,还是该唤父亲?”

  “你呢……你该是我姑母,还是我母亲?还是,我该称呼你为齐夫人?”

  “我——”乔婂哭着说不出话来,怯怯地看向乔怜姜。

  乔怜姜抿着唇,她心中有怨,又一挥鞭,将乔氏祖先的牌位尽数毁坏。

  “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老东西!”她怒吼一声,将灯烛也推倒,看着那烈火将祠堂彻底烧着才笑着离开。

  乔婂看着她决绝的背影,心中吞着苦水,看着那一堆碎裂的牌位,伏在火堆旁痛哭。

  宋峥果然还是趁机跑了,现在她手上只有韦允安等人。乔怜姜另派了一队人马离去。她骑着马,身后的队伍中有载着韦允安的马车。

  已是夕阳西下,她抬眸看着最后的残阳,忽觉面上泛凉,抬手摸去,竟然是一行泪。

  扬州以北皆是郭晟和季桓的地盘,以西是荆州,以东是东海。以南是交州。她除了去东海和交州,旁的地方无处可去。

  一行人最终到了吴郡,吴郡城南,季桓如约而至。就连辛宜,也穿着披风站在风口。

  怜姜早早收起了泪意,重新挂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意,“季令君,素闻令君美名,是以怜姜不得不多做准备。”

  她话音刚落,套上麻袋的几人皆被放出,除了阿澈,素问和韦允安皆被束着手,套着麻袋。

  辛宜清楚地看见,阿澈睡着,脸上泛红,没有一点生气。

  “阿澈怎么了?”听见辛宜的声音,那个略高地麻袋忽地挣扎了下。乔怜姜看见季桓面上的寒意,当即踢向韦允安的膝,令他跪下。

  “自然是不怎么了。”乔怜姜笑道,在此看向季桓,眸中阴寒,“我已在他们体中种了蛊毒,我若死,他们自活不成。令君大人这回可要信守承诺啊!”

  “自然。”季桓冷声道。

  辛宜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阿澈和韦允安身上,她心疼地紧,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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