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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 “陛下与季桓已快要撕破脸面,陛下将你们三人困在那院落中,除了庇护,本意也是为了要挟季桓。”

  “有你在,便是季桓的软肋。”

  “我……”辛宜哭笑不得,刚想出言讥讽,蓦地想起在吴郡时,季桓强迫她给那本就不存在的两个孩子送经超度,她拿着匕首自戕威胁他,他那时是何种神态呢?

  面上的嘲讽消散,只剩复杂的冷淡,“他永远都在欺我瞒我强迫我,若这也算爱重,倒真是可笑。”

  “他本就与常人不同。”郗和感慨道,“他确实爱你,但他却又不懂如何爱你。”

  “他不爱我!”辛宜当即起身,迅速反驳道,声音有些大,引来几个医者纷纷侧目,她忍着不悦,又闷闷坐下。

  “他只爱他自己,他所谓的爱,带给我的,却是灭顶之灾。”

  “这不是你曾经所求的?”郗和调侃笑道。

  “我已无福消受,自邺城之乱后,曾经的那个辛宜已经死了。”她眸中难得回忆起曾经,却是带着忧虑,一晃而过。

  “若我知会是这般结果,就算是死,我也不会去喜欢他了。”

  “是这般理,他也是可怜人。”郗和笑了笑,话锋一转,看向辛宜,“但可怜之人又必有可恨之处。”

  辛宜没插话,紧紧抱着女儿,经历了这么多,她真的累了。她只想离季桓远一些,守好他和安郎的小家。

  “风波不会止息。”郗和继续道,“你看绾绾,乌云又来了。”

  辛宜抬眸看向门外,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,此刻已乌云四起,并伴有闷雷阵阵。

  “夏日的天,本就如此。”她岔开话头。

  回去的路上,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。辛宜一边撑着伞,一边带着孩子。

  隔着潇潇雨幕,刚洇湿的宫墙泛着水雾,男人黑袍华服,头束长冠,撑伞而立,似乎下朝回来,等她已久。

  转过宫墙的瞬间,辛宜就看见了他。郗和的话她并非不理解,郭晟是有挟持她威胁季桓的意图。

  可在郭晟那处,只要郭晟不倒,她就能同安郎一家三口,继续关起门过他们的日子。

  她和安郎夜晚仍可如平常夫妻一般,共寝一榻。若她真跟从季桓回去,安郎和阿澈,又该如何?

  天下已经安定,季桓却又要搅动风云,他在王美人都的事上动了手脚,摆明了要与郭晟抗衡。辛宜着实对他没有好感。

  迎面走来时,辛宜将伞倾向他那边,半边身子虽已浸湿,碧绿的伞面却挡住了他看过了的视线。同样,辛宜也看不见他。

  “绾绾!”腕上忽地一紧,辛宜撑伞的指节已被另一修长的大掌紧紧攥住。

  辛宜骤然惊愕,她没想到,在宫里季桓竟还如此无耻。何况,此刻阿澈正看着他们。

  “放手!这是在宫中!”辛宜撑伞的手来回挣脱,结果碧绿的油纸伞忽地从手中倾落,跌到水中去。一顶褐色油纸伞旋即撑在头上,辛宜想后退,却挣不开他的桎梏。

  “绾绾,随我回去,我允,你们日日相见。”季桓死死盯着她,话音加重,他不知自己如何开得了口,说得出这种话。

  这几日暗卫告诉他,韦允安和辛宜,竟然日夜同榻同寝!

  作为男人,他深知,除了那物,韦允安定然还有旁的法

  子去动他的绾绾。

  回回听着暗卫带来的消息,他都嫉妒地双眸猩红,气血上涌。他早该当初一同剁了韦允安的双手,拔了他的舌头。

  叫他说不出任何讨辛宜欢心的话。

  听着暗卫一五一十地禀报他们白昼黑夜说过的话,做过的事,他的心,没有一刻不痛不恼的。

  可他又生怕漏掉一处,以防他们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,另寻他法翻云覆雨,捻蕊嚼花。

  他都已退至此等地步,辛宜没有理由不同意。

  自从周琰那事后,只要辛宜在宫中,他不曾睡得安稳一个觉。通常深夜眼酸口燥,一抬眼又是天明。

  郭晟本就有用辛宜威胁他的意图。若她身世暴露,威胁他都是小事,郭晟恐怕会直接杀了她。

  定昌太子的血脉,绝不能再存于世间。

  “你放手!”辛宜实在忍无可忍,连她怀中的阿澈,也随着辛宜,用力掰扯着季桓握住辛宜的那只手。

  “你莫再耍阴谋诡计了,季桓,我真的受够你了!”辛宜挣扎着怒道。

  “你去死吧,你死了我就原谅你。只要你死了,邺城的事,安郎的事我们都一笔勾销,我不想再与你纠缠下去了。我实在受够了!”

  “绾绾,我们之间不该如此。除了死,便没有旁的解决之法?”季桓眸色淡了淡,握住她的指节却是越来越紧。

  “过去你分明那般爱我。现在我亦如此爱你,你为何不回头,接纳我?”

  他虽说着这种话,语气却傲慢至极,仿佛无论他做了何事,她都该原谅他。

  “凭什么?”辛宜忽地冷声道,“凭什么我要接纳你?你这般高高在上的人,为何死死揪住我这个卑贱粗陋的寒门之女紧紧不放?你才是最贱的人!”

  “凭你爱我,凭我也爱你。”他简直刀枪不入,抬手欲摸阿澈的脸颊,被阿澈躲开了,他继续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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