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0-105

似有得意欣赏之态。

  “本官与夫人床笫情趣而已,不如为外人道。”他笑道,却话锋一转,看向韦允安,“怎么,韦御史家中那位,未曾与你说过?”

  “想来她与韦御史的关系,也并非韦御史想得那般牢靠。”

  韦允安面色越难堪,季桓心情愈发地好,临了,他回头看向韦允安,继续道:

  “本官劝你,力所不能及的事便莫要做。”

  “若一个不好再出了何事,又劳烦旁人相救,才真的惹人生厌。”

  韦允安抬眸,对上他嘲讽的视线,心中的怒火烧得滚滚。

  他听得出,季桓这是在用丹阳之事敲打他。

  “季令君未免过于杞人忧天,此处并非丹阳,你,也并非无所不能,事事顺意。”

  季桓冷冷看了他一瞬,未再言语,拂袖离去。

  韦允安平复好情绪,这一趟无论如何他也要走。他与绾绾已经受季桓压迫得太久,只要有一丝冲破牢笼的希望,他都不会放过。

  这回该换他撑起这个家,庇护绾绾和阿澈。

  回到院落,辛宜正在同阿澈玩乐。见到他,辛宜急忙抱起阿澈,从房中拿出一件雪白的里衣。

  “阿郎快看看,我这几日跟着尚衣局的姑姑学了新的针法,这件里衣保管看不出针线走势,穿着肯定舒服。”

  韦允安愣愣看着她,唇瓣翕张,欲言又止。

  “高兴傻了?”辛宜笑道,“快过来试试合身不合身,若不服帖,我还能再改改。”

  当即,辛宜就要拉着他进里间换衣裳。

  “绾绾。”韦允安忽地握住她的手,脚步定在那一动不动,“绾绾,我想与你说件事。”

  “我们是夫妻,阿郎何事变得这般客气了。”辛宜察觉到不对劲儿,杏眸盯着他。

  “我要去那勒。”韦允安道。

  “是不是季桓做的?”辛宜当即变了面色,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。

  “他为何还不死心,阿郎,你千万别去那勒,你知不知晓。我有预感,这次大概率是季桓的手笔,你这一去便是……有去无回……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你的过程了。”眼眸中含着泪意,辛宜看着他,鼻尖酸涩。

  “与他无关,是我想去。”韦允安蓦地感到鼻尖酸涩,盯着辛宜的一举一动,艰难开口。

  “陛下已派遣了李司徒为使节,我随行前往那勒。若议和协议签成,大周边疆安稳,百姓亦可安居乐业。”

  “能不能别去,李司徒已经前往,不缺我们了,安郎。”辛宜上前抱住他,挽留道。

  “圣命已下,不能抗旨。”韦允安闭上眼眸,清泪划过下颌,落在辛宜脖颈上时,激起丝丝凉意。

  哪知,辛宜将他抱着更紧,依旧不死心道,“是不是他逼迫你的,我不相信此事会与他无关,定然是他又想拆散我们!”

  季桓前科累累,辛宜不相信这其中没有季桓的手笔。

  见辛宜逐渐崩溃,韦允安叹了口气,将今日朝堂上的风云说与她听。

  当说至季桓断指时,辛宜面上的伤痛一扫而空,仿佛真出了一口气。

  “我咬断的,是他活该。”她说地咬牙切齿,韦允安的面色却僵了一瞬。

  辛宜以为他是碍于未成功算计季桓的事,当即劝慰道,“阿郎,你莫气馁。郭晟这是在把我们当棋子,我们虽在他的庇护之下,却不能任他摆布。”

  不然,这与下一个季桓有何区别?

  “我比任何人都想杀了季桓,可若要搭上你的命,我不愿意。”辛宜依偎在他怀中,含水的眸中结出一层愁绪。

  “你可知,在我心中,谁都比不上你。包括阿澈,正因为她是你我的孩子。但,我们才是夫妻。”

  她是这般想的,当初也是这般做的。在得知安郎“死”后,她卯足劲不顾一切地想要杀了季桓。

  韦允安未再说话,只是默默地看着她。

  夏夜的风雨来得急切,不过一晃眼的功夫,远处的天边已是乌云压境,狂风裹挟着雷雨,不时有闪电撕裂天幕,照亮了纱帐中的依偎缠绵的身影。

  辛宜仰躺在韦允安怀中,任由他抱着。隔着一层薄纱,滚烫温热肆意相贴。

  “阿郎——”辛宜目光迷离地看着仰看着他,湿热的泪珠滚落到不断张合的红唇间。韦允安眸光忽暗,当即吻去。

  雨势越来越大,将褐色陶缸灌得溢满。院中看着单调,韦允安不知从哪找来了这种扬州乡下才有的大陶缸,种上了满缸的荷花,放至窗边,夏天留给她避暑。

  雨水滂沱,一滴滴迅速坠落在粉嫩的荷花上。粉荷似承受不住,在狂风的攻伐中已经东倒西歪。鹅黄色的荷蕊也跟着遭殃,很快一片片花瓣被雨水击落,花心残破,蕊丝随着荷瓣一起溅落到水面上。

  “别去好不好啊?”辛宜眸中含着泪,余韵过后气喘吁吁半支起身,垂眸看他。

  韦允安未应声,听着耳畔的暴雨声,细细品着荷花酥,似乎仍要一意孤行。

  怕吵醒阿澈,辛宜小声呜咽,心中幽怨,一脚踢开了他。

  哪知,他似乎铁了心,不顾风雨阻挡,仍要去撷吻荠荷。

  一宿过后,

上一页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