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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他便中气十足地吼道:“姜崖你回来了啊!走!今天中午一定要去我家吃饭!猪肉包你吃够吃腻……”
姜崖躲都躲不开,宋香巧果然在院子里听到,赶紧冲出来。两人合作半年,彼此之间相当默契,宋香巧赶紧说:“姜崖,我刚好有事要找你商量。”
她看了一眼还在拉扯的安庆生,特意强调说:“是工作上的重要的事!”
姜崖趁机从安庆生的手里逃出来,边婉拒边往宋香巧家院子退,“庆生叔,改天我去你的猪场看看哈。”
姜崖好不容易冲进宋香巧家,这才松了口气。
他办事有一套,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实在招架不来。之前他也想跟大家打成一片,去了东家吃饭,西家不乐意。去了西家喝茶没去东家,东家觉得姜崖偏心。鉴于此,他尽量谁家也不去。
三婶瞧见姜崖来了,胡乱打了声招呼便揉着眼睛去厨房烧水。
姜崖顿了下,宋香巧自顾自地说昨晚她在外面打工的老公竹正业突然回家了。她婆婆激动不已,做了一大桌饭菜,还拉着自家儿子的手聊到了半夜。谁知道今天一大早竹正业便收拾行李要走。
三婶自然舍不得,拽着竹正业的行李不放手,最后还是宋香巧强行把自家婆婆拉住,竹正业才得以脱身出门。
说到这里,宋香巧叹了口气,“你说他要回来就多回来两天,才回来一个晚上就走……”搞得婆婆情绪不好,这怕是又要闷好几天气。
姜崖突然想起今早在山腰处看到的那个人。他沉声道:“有照片吗?”
宋香巧一愣,“咋了?”
姜崖把今早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,宋香巧听到姜崖嘴里那个人盯着村子的方向好似在哭,顿时眼圈也泛红了……
她赶紧从屋里拿出相册,指着竹正业的照片给姜崖看。
姜崖仔细看去,今早看到的那人可不就是宋香巧的老公。
在屋里烧水的三婶冲了出来,逼着姜崖又把早上的情形说了一遍,姜崖小心翼翼说着,尽量不用太过情绪化的字眼……三婶还是吭哧一声哭起来,“姜同志,我家香巧开始干村支书开始没歇过一天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……”
宋香巧脸色一变,“妈!”
三婶上前一步,几乎拽住姜崖的衣领,“村里人都在□□洞有活干,你能不能给我儿子安排个活儿?省得他辛辛苦苦跑那么远,我想看他一眼都要等一年……”
“妈,你这不是为难姜崖吗?”宋香巧急了,上前拉着三婶,“你别说了行吗?”
三婶一把甩开她,“我就要说。你当这个村支书啥好处都没捞着!要不是你忙,我不至于现在才抱孙子。要不是你怕别人说,村里那些能赚钱的好事咋说也能落到我儿子头上……”
宋香巧又气又恼,可又不能多说自家婆婆一个字。
她别过脸,默默掉眼泪,怀里的儿子见妈妈哭,好似感同身受也开始嗷嗷哭起来。
姜崖顿时后悔刚才多嘴,他左看看右看看,头一阵大。
就在这时,有人急急冲了进来,“香巧姐,村委有电话找正业哥。”
宋香巧一愣,把孩子往婆婆怀里一塞,拔腿就往村委跑。
昨晚竹正业一声不吭突然回家,还偷偷塞给她了一万块钱。自家男人拿回来这么多钱,她自然高兴。问这钱哪里来的,竹正业随口说干了个大工程。
她嫁来金竹村,嫁给竹正业,别的不图,就图竹正业人好心好。
他不可能干坏事,所以宋香巧拿到这笔巨款并没多想。
可现在……她越跑越急,急得鞋跑掉都不知道。
三婶见状,也急着跑过去,只是老太太身体弱,抱着二十斤重的胖孙子跑,实在跑不动,她索性把大崽塞进姜崖怀里,不管不顾地往村委跑去。
姜崖和哭成猫猫脸的大崽大眼对小眼,过了一会儿,大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,手脚折腾着不让姜崖抱。
姜崖哭笑不得,只得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来,糖纸半包,小心翼翼地捏着让大崽舔一口。
大崽试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,果然还是个乳娃娃,当即不哭了,乖乖又伸出舌头t舔了一口。
姜崖赶紧抱着他往村委跑。
金竹村除了安庆生家有一台电话座机外,只有村委有。平时谁要给家里人打电话都会找到村委,托人回家叫。
姜崖抱着大崽抬脚冲进村委,隔着窗户看到宋香巧失魂落魄地挂上电话。
三婶在旁拽着她拼命问咋回事?
宋香巧像是没听到,转身走了出来,抬头看见姜崖,扯了扯嘴唇,从姜崖手里接过大崽……
“怎么回事?”姜崖拦住她,问。
三婶嗷嗷哭着,扯着宋香巧的胳膊非让她说清楚。
宋香巧缓缓抬起头来,“他说正业这半年在山西挖煤……”
三婶大吃一惊,“挖煤?我儿子怎么会去挖煤?”
姜崖不由皱起眉头,之前听宋香巧说过她老公做室内装修,带同村人出去揽活干,一年收入还算可观。唯一缺点就是常年在外,为了赚钱经常吃饭不及时。
“按照路程算,他现在应该刚到县城……”姜崖急道。
宋香巧这才缓过来,赶紧喊着要去县城截人。三婶慌作一团,“挖煤?挖煤会死人啊